芍藥起來在一旁坐下,然后驚奇的說,“怎么會這樣呢?臣妾聽著這兩人名字很相像,會不會是聽錯了。”
尚晞桐搖搖頭,說,“聽錯是有可能,怎么會寫錯呢?劉成文是什么東西,誰認識?聽聞那個劉成文和郭東醒是同鄉,怕是故意的。”
芍藥驚奇,又說,“可是,于婳姐姐怎么會寫錯呢?”
戚言傾哼了一聲,說,“她怕且也是故意的。她的哥哥也參加了此次科舉,怕是為了提拔她哥哥。”
尚晞桐接著說,“應該就是這樣了。柳承文深得父親賞識,于婳把柳承文提出殿選名單,那么狀元就很可能是她的哥哥于琦了。”
戚言傾聽了一臉憤恨,說,“哼,她當真是狡猾,平日看她溫和,背地里搞怎么多功夫。她父親突然提為吏部尚書,該也是她從中作梗。”
戚言傾當然憤怒了,原本于婳位分比她低,父親官職也比她低。但如今突然間她的父親成了三品官員,一下子壓住戚言傾的父親了,再者,戚言傾入宮以來都不入皇上的眼,而于婳現在儼然成為了皇上的新寵,每日在宣政殿伺候,這幾天皇上晚上都去了她那,不去別處了。
尚晞桐皺眉,顯然也十分生氣。
戚言傾看著芍藥,似乎十分同情的說,“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法子,竟把皇上從妹妹身邊搶走了。姐姐都聽說了,聽聞皇上打算升任楊大人為禮部尚書,但不知怎的,又收回了命令。”
芍藥知道戚言傾這是在暗諷她,倒也無所謂,反正是楊浦自己不要的。不過既然撩起了火苗,不如壞人干到底。要是讓于婳有機會在皇后娘娘面前辯駁,豈不是就拆穿了她的謊話。
芍藥思考了片刻,悠悠的說,“妹妹想起來一件事,不知道會不會有關系。”
戚言傾好奇,說,“快說吧。”
芍藥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戚言傾,十分猶豫,“可是,這怕且是我多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尚晞桐看著她,催促到,“說來聽聽吧。”
芍藥便回答到,“那時我宮中不是沒什么好看的花嗎?賞花過后沒幾日,于婳姐姐來看我,送了我一副芍藥盛開圖。我看著喜歡,便把那畫掛在房間里了。后來,皇上看了,說畫的不錯。不知道,于婳姐姐突然得寵,是不是和這事有關。”
芍藥這其實是在潑臟水,不過如今芍藥回想起來,于婳應該也是有這樣的打算的,不然她為何不送戚言傾畫,只送給她柏芍藥呢。于婳也確實厲害,對誰都這么和氣,表面上誰都抓不到她的壞處。
戚言傾一聽跺了一下腿,“妹妹你可真是天真善良,她明擺著利用你呢!”
芍藥無措的低下頭,“我不知道啊。”
尚晞桐用力的放下了杯子,命人把墻上的百花爭艷圖拿了下來,“隨意收到庫房吧。”
尚晞桐又對芍藥說,“你啊,想些法子,代替于婳。”
芍藥遲疑的說,“可是,臣妾雖不才,也知道后宮不該涉及朝政啊。”
尚晞桐一副看她不爭氣的樣子,說,“不過讓你看著郭東醒,他現在只敢搞這些小把戲,但是長此以往,難免會成為禍害。得盯緊些,于家和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已連成一氣了。”
戚言傾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我看八九不離十了,他們現在表面上對丞相大人畢恭畢敬的,誰知道他們私下是怎么想的?再說了,他們一個是皇上御前大太監,一個是妃子,一天到晚在皇上身邊伺候,若是皇上偏向他們,可怎么辦啊。娘娘,我臣妾覺得,該打壓打壓他們。”
尚晞桐一聽,想到父親那急氣攻心的樣子,突然有些幸災樂禍的得意。
尚晞桐搖頭,“不可打草驚蛇。先看看再說。你們兩個,都放聰明點,好好討皇上歡心。下去吧。”
“是,皇后娘娘。”芍藥和戚言傾回答完,兩人一起離開了。
出了儀天宮,戚言傾拉著芍藥的手,說,“妹妹啊,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可要互相照應才是。”
芍藥明白她的暗語,便說,“當然了,以前,我還以為于婳姐姐是真心對我好,因而她搶了皇上,我也沒計較。如今,我才知道還是戚姐姐對我好。以后遇到什么事,當真該先和姐姐說。”
戚言傾笑了,拉著芍藥說,“沒事兒,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訴姐姐,姐姐定會幫你的。”
芍藥甜美的一笑,“那就謝謝姐姐了。”
第二天科舉御考,皇后,芍藥,楚雨彤和于婳都被叫了過去,一字排開的按位分坐著,芍藥自己坐一桌,那邊是于婳和楚雨彤同坐。
讓芍藥意外的是,她們處的不錯,而最重要的是,明明皇上現在更寵愛于婳一些,但楚雨彤卻一直怒視著自己,真是稀奇了。
芍藥看了看中央的元颯,他穿著一身龍袍,冷眼傲視著下面十位學子,很有氣魄。他薄唇緊閉,一雙鳳眼掃視著下方,英氣十足。忽而掃向了芍藥,玩味的盯著她,嘴里做了個嘴型,“美人”。
芍藥臉一紅,收回視線。一些時日不見,皇上看起來竟有些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