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后傳人來找芍藥,剛進門尚晞桐就要她跪下,罵道,“好你個柏芍藥,無事的時候來獻殷勤,有事的時候倒明哲保身了。于婳一死你就好了,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這一套,你那個義父在宮外裝病,你在宮里頭也裝病。怎么?怕我們倒了連累你們?”
芍藥看見戚言傾也在,搖著頭說,“娘娘誤會我了,我不是為了明哲保身才稱病不出的。”
尚晞桐瞪了她一眼,說,“少來這一套!”
芍藥早就想過會有這么一出了,于是說,“娘娘,我都是娘娘的大計才稱病的。要讓皇上關注言傾姐姐,那我勢必不能太招搖,我是為了把皇上讓給言傾姐姐啊。”
戚言傾一聽,不樂意了,說,“呵,真可笑,難不成有你就沒我了嗎?”
芍藥沒回戚言傾的話,而是對著皇后說,“娘娘,避寵于我而言,有什么好處?我先前,也去過宣政殿批紅,又向來和娘娘走得近。若是我太刻意了,難免讓皇上生疑,讓于婳找到機會對付娘娘。我避開,是為了讓于婳抓不到娘娘的把柄啊。”
尚晞桐沉默不語,她并不十分相信柏芍藥的說辭,但看此時她還有用得著的地方,便緩下語氣,說,“罷了,你以后別這么自作主張。”
戚言傾一聽,急了,說,“娘娘,就這么算了,她明擺著就是對娘娘你有二心,若此時是于婳坐在上頭,她恐怕也是這么對于婳說的。”
尚晞桐一聽這話,瞪了戚言傾一眼。戚言傾卻不太察覺,只是嫌棄的看著芍藥。
芍藥心中暗笑,這個戚言傾在皇后面前不知收斂,穿金戴銀的比皇后還多就算了,還話多。
正月,按規(guī)矩,皇上、皇后、連妃都要到天壇寺祭天,按位分來說,本來此時與芍藥并不相干,但破例的,皇上傳召她一同前去。
能出宮,芍藥當然喜歡,帶上了靈姿和春望,然后把關雎閣里其他的事都交給了翠兒打理。
臨行出發(fā),芍藥正要上車,卓全過來了,說讓她到皇上那輛馬車上坐,芍藥答應了,跟了過去。
元颯坐在車里,穿著一身常服,舒適的靠著椅子上愜意的看著芍藥。芍藥見他一身紫衣長袍,長發(fā)垂著,頭上只用一個黑玉冠束起一半,比平日少了些莊重感,多了幾分迷惑人心的性感。
元颯臉上依然冷峻,淡淡的說,“過來。”
芍藥上了車,坐在了一旁。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皇上一在她就心神不寧的,特別是他這樣懶散的靠著,露出一點點鎖骨。按理說她也不至于為男色所動,她又不是色女。
元颯打量了她一會兒,饒有興致的說,“離這么遠干什么?”
芍藥聽了,稍稍往里面挪了挪。元颯伸手握住她的手臂,稍稍一用力,芍藥沒準備,一下子順著那道力,撲到了元颯身上。
突然間元颯的氣息撲鼻而來,手隔著衣衫摸到了他結實的胸膛,腦海里禁不住想起他毫無贅肉的身材,和低啞的聲音。
芍藥覺得脖子有些發(fā)熱,心跳動不已。
元颯把雙手放在她背上,慢慢收緊,輕聲說,“美人今天好熱情啊。”
芍藥一聽便想坐起來,遠離他一點,但他的手壓著,翻不了身,又覺得這姿勢不舒服,挪了幾下,最后跨坐在了元颯腿上。元颯順勢把她往自己身上一按,正好她的臉就在自己前方。
芍藥正好面對著元颯,發(fā)覺這姿勢十分羞人,“皇上。”
元颯一雙鳳目緊緊鎖定在她身上,帶著幾分戲謔之意,“叫朕的名字。”
芍藥抿了抿唇,帶著遲疑的輕喚,“元颯。”
元颯微微一笑,似乎頗為高興,“再叫一聲朕聽聽。”
芍藥動了動唇,這次堅定了些,“元颯。”
元颯輕輕的在她唇上一吻,說,“再叫一聲。”
這時外面的桌全說話了,“皇上,一切準備妥當,是否起駕?”
“起駕吧。”元颯回答。
馬車啟動,雖然算平穩(wěn),但也有些上下起伏,元颯稍稍把膝蓋向上抬,芍藥更滑向了他一些。
芍藥羞死了,低聲抱怨,“皇上,臣妾這樣坐不舒服。”
元颯瞇了瞇眼,“哪里不舒服。”
芍藥憋紅了臉,說不出口。
故意的吧。
元颯把手放在她的腳踝,順著她的腿慢慢往上,然后一臉平常的問,“朕讓美人舒服舒服可好?”
芍藥知道他意有所指,更緊張了,“外面都是人啊。”
元颯一只手指輕輕按在芍藥的嘴巴上,低聲說,“美人不叫出聲來,沒人知道的。”
芍藥皺著眉,那雙桃花眼水汪汪的,“不要嘛,這快到大街上了。”
元颯輕笑,手打著圈覆在她雪白的肌膚上,“不正好讓天下人知道,你柏芍藥是朕的人。”
京城的街上人聲鼎沸,聽聞是皇上的御駕經過,人人都來一看究竟,想瞧瞧這個美男子皇帝長什么樣。只不過車簾緊閉,什么都看不見。
芍藥在馬車里,聽到外面人們的喧鬧聲,捂住嘴巴,雖然元颯暫時放過了她,沒有動,但芍藥生怕又會發(fā)出什么羞人的聲音,讓外面的人聽到了。
“怕什么,又沒人看得見。”元颯笑意越發(fā)濃郁,她緊張時的時候,身子比平常更敏感。
芍藥咬著牙,不回答,此時她根本說不出話,嬌羞的錘了元颯一下。
她這么緊張,他卻越發(fā)來興致了。
“啊。”一陣短暫女聲從車里傳出。
“嗯。”又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
路上的人疑惑的互相看。皇上的御駕里竟有女人。
芍藥把頭埋在元颯肩上,不敢見人。
太丟人了,這樣她以后還怎么在街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