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颯不明所以,只是發覺她如今越發敢在他面前發脾氣了,微微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然后突然把她推到窗邊,手伏在窗臺上,把芍藥困在了里面,冷著臉警告,“千萬別恃寵生嬌了。”
芍藥昂起頭,與元颯對視,美目里滿是怒氣,“臣妾怎么恃寵生嬌了?臣妾也是人,怎么不許休息?皇上自己不累,找別人去。言傾姐姐有才情,映月姐姐溫柔似水,比臣妾這山寨里出來的市井小人秀外慧中多了。皇上不去找她們,倒是跑來臣妾這怪臣妾恃寵生嬌?這是什么道理?”
這話說得元颯有些動怒了,她叫他找別人?
“朕想要誰就要誰,既然是朕的嬪妃,累也給朕忍著。”元颯剛說完,俯身把芍藥攔腰抱起,往臥室里去。
芍藥大喊,“我不要,放我下去。”
元颯用力打了她的屁股一下,“閉嘴。”然后把她扔在床上。
芍藥起來爬到床頭,被元颯拉住腳腕,拖了回去。芍藥推不動他,但也死活不配合。
“夠了。又鬧些什么?”元颯本想是時候教訓一下她,但思及她上次那嚇壞的模樣,又心有不舍,也不知道她好端端的發什么脾氣。
芍藥被吼了一下,眼淚彪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大喊,“我又不是青樓女子,又沒有賣身給你,為什么要一天到晚的給你侍寢,你現在高興了,以后又把我扔掉,這會兒開心好說話,那會兒又突然不開心要砍要殺,我造了什么孽要服侍你。早知如此,我還不如逃了去,現在天天懸著一顆心,吊著一條命。何不干脆些,一刀砍了我算了。”
“胡說八道些什么?”元颯聽她這么說,只覺得莫名其妙,且不說她這些沒什么邏輯,若是真能狠下心來砍了她,倒是十分省事。
芍藥哭著往后挪,然后把被子拉過來,橫在兩人中間,又把頭埋在被子里。
元颯看了禁不住想笑,這么擋著他就不在了?他用力拉開被子,扔到一邊。
被子被搶走了,芍藥轉過身,背對著元颯,把頭埋起來,嗚嗚的一直哭。
元颯看她這般可憐的模樣,火也發不起來了,又心疼又覺好笑,摟住她的腰間往后一來,把她鎖在懷里,“好端端的真不知道哭什么?若是怕死,朕給你一張免死金牌好了。”
芍藥哼了一聲,聲音顫抖,帶著哭腔,“誰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我才不信你。”
“朕說了不殺你就不殺你。朕是天子,一言九鼎。”元颯無奈,這丫頭還不好哄。
“你說是不殺我,萬一你想了什么法子,折磨得我半生不死怎么辦?”芍藥又說。
元颯沉了沉氣,這還說不通了?
元颯聲音冷了下來,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那朕現在就砍了你,一了百了,你也不必擔心了。”
芍藥吃驚的回頭,看他神情不像在開玩笑,一下就怕了。皇上老是時冷時熱的,她可吃不準他哪句真。這人小事不說,大事輕罰,秋后才來算總賬,但那時可就是做絕了。前太子不就被割了幾千刀。
芍藥回頭摟住他的脖子,一邊哭,一邊往他身上蹭,把眼淚都擦他身上了。
這會兒控制住了,元颯松了一口氣,又故意沉著臉說,“不是剛剛才說要干脆一點?”
芍藥擦了擦眼淚,抱住元颯的腰,頭墊在他胸口,軟軟的說,“皇上。”
元颯低頭看著她,挑了挑眉,“怎么?又不想死了?一了百了不好嗎?”
芍藥伸著脖子要親元颯,元颯躲開了。
“朕沒有功夫應付你幾天來一次的小性子。”
芍藥皺了皺眉,撥開他的衣裳,吻在他的胸膛。看他沒動靜,便一路往下去。
終于元颯也繃不住了,“不許再亂鬧脾氣了。”
芍藥識相的趕緊點頭。
第二日,容曉柔在上林苑休息,突覺有些頭暈,便傳來太醫。
太醫王皓查看了一會兒,說,“娘娘剛懷上龍子,體虛,需適量進補。只是,補藥不宜給孕婦吃。”
容曉柔聽了,說,“那太醫,可有其他辦法?”
王皓想了想說,“倒是有。有一味中藥名叫石蒲草,最合適用來給娘娘補身。”
容曉柔很高興,“那就用那個吧。”
王皓遲疑的說,“只是,這石蒲草十分稀有,只產于楚國旬都的太谷山,宮中,并沒有此藥。這世上,只有楚宮里有這味藥。”
容曉柔皺眉,“就是說,只有楚婕妤能得到。”
王皓點點頭。
容曉柔嘆氣,“她如何肯給?”
王皓一旁提議說,“娘娘不試試,如何知曉?”
容曉柔點點頭。
容曉柔讓人找來了連映月,對她說,“你平日和楚雨彤關系好些,去向她要些石蒲草給我。”
連映月點點頭,“妹妹需要,姐姐去試試就是了。”
雖然連映月位分高,但容曉柔從不把她放在眼里,且不說她的父親在趙國不過是個小官,這連映月也不過庶出。
“你今日就去吧,莫耽誤了我的事。”容曉柔說完,就進屋休息了。
連映月微笑著目送她進去,眼里看不清什么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