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看了眼院子里那一袋袋的草藥,道:“這么多草藥,能賣不少錢吧?”
“可不是嘛!聽周大夫說,一個月掙來的錢,都趕得上種一年莊稼得來的錢了!”柱子叔忙答道。
“那可真不少!”書生說著,臉上一笑。
周大夫看著書生,卻總覺得他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于是下逐客令道:“藥也抓了,人也看了,你沒事就走吧。我還得干活呢。”
書生來這本就是為了瞧一眼墨輕語,目的達到了,他也不賴著,道了聲別,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書生心中思緒萬千。
這書生名叫王仕林,是這鎮上唯一的秀才。幾年前秀才還不在這同福鎮,一直跟著他爹娘在外面生活,他爹做了些小生意,家中也算小有積蓄,因此讓王仕林上了幾年的私塾,這王仕林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才讀了幾年書便考上了秀才,本來考上秀才是件喜事,可是他爹卻死活不愿意,只想讓王仕林繼承家業,不愿他進入仕途。
王仕林不肯,他爹便以死相逼,更是變賣家產帶著他回了同福鎮。路上還不幸被賊人偷去了錢財,從此過上了一窮二白的農耕生活。
但王仕林畢竟心中不憤,再加上才華橫溢,樣貌出眾,一心想著考取功名,從不下地干活,父母又身體不好,干不了多少農活,家中經常極寒交迫。
好在鎮上缺個教書先生,于是他便開了和個私塾,教鎮上的孩子讀書,只是鎮上人畢竟窮,掙來的錢只夠一家人吃吃喝喝用用,遠遠不夠他參加鄉試。
后來他開始憑借出眾的樣貌和口才四處勾搭有夫之婦,從她們手中騙取些財物,倒也一直沒人發現,如今已經過了三年了,錢也湊的差不多了,只待最后再湊一筆就可以趕上今年的秋試。
他想想剛剛墨輕語那嬌滴滴,哀怨怨的樣子,又想想王慕謙那龐大的身軀,只覺得墨輕語嫁給王胖子定是覺得十分委屈。
若是自己前去挑逗勾引一番,指不定就一枝紅杏出墻來,再加上那草藥能掙不少錢,到時候金錢美人都能收入懷中,豈不快哉。
想到這里,王仕林只覺得心中飄飄蕩蕩的,恨不得馬上就去見那王胖子家的小媳婦兒。
正當他邊走邊樂呵的時候,迎面撞上一個人,他低頭一瞧,正是趙香桂。
“喲,嬸子,您這是要去哪啊?風風火火的!”王仕林心中樂呵,說話的語氣也愉快不少。
柱子嬸抬頭一看是王仕林,馬上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道:“原來是秀才啊,遇到什么喜慶的事了,看起來這么高興?”
“喜慶的事,自然有一個,還跟你有關?”王仕林笑道。
“跟我有關?呸!你嬸子我最近一直倒霉運,就沒碰到過喜慶的事。”柱子嬸翻了個白眼道。
“柱子叔的病馬上就好了,還不喜慶?”王仕林道。
“什么?好了?”趙香桂聽了臉一黑,這幾天正是收麥子的時候,柱子跟阿旺都在周大夫那里,她拿了人家的錢畢竟心虛,一直沒去。
想想柱子那樣子,怕是撐不了多久,阿旺又不肯跟她回來,畢竟還得吃飯,于是一個人累了好幾天才把麥子給割回來了,剛割完準備回去歇歇,就聽到這王仕林這一說,登時火就上來了。
“好啊!死男人!我累死累活地收麥子,你卻在那享福,看我怎么收拾你去!”話一說完,她就跑了。
“真是潑婦!”
王仕林看著柱子嬸那遠去的背影,嘲笑一聲道。心想當初怎么會覺得她好看,看她現在一身塵土,頭發上都是麥稈的碎屑,臉上也起了皺紋,跟其他的農婦有什么區別?跟那王慕謙的小娘子差遠了。
想到墨輕語,他又滿腦子遐想,準備挑個合適的時機去勾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