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去找過顧庭生,顧庭生因為工作的關系在城里也買了一套房,但房產證上登記的名字是顧城,所以顧城是這套房子的戶主,但他一次都沒來住過。
那天晚上下著大雨,他在單元門口等待父親下班回來。漫天的大雨瓢潑而下,把地面沖刷地泛出一股泥土的芬芳。
這時,一雙人影在雨幕中出現,談笑的聲音里有他父親,也有一個女聲。
他驚愕地看向他們,直到顧庭生發現他,那種被人捉奸的尷尬油然而生,他迅速把女伴護在身后,一副警惕的表情。
顧城冷漠地看向父親,不包含一點父子之情,像是對待陌生人,他本來打算來勸說自己的父親回去看看妻子的。得到這樣的答案,他無話可說。
他來時沒有帶傘,此時他義無反顧地沖進雨中,不想再看這對狗男女,快速和他們擦肩而過。
那晚回去的時候,看到顧城全身都濕透了,做母親的特別心疼自己的孩子,連忙給他煮了一碗姜湯,還催促著他去洗了個熱水澡。顧城機械地把湯喝完,把澡洗完,躺上床之前,他對母親說:“以后別為他哭,不值得。”
方琴的身體微微顫抖,在壁燈的照映下,顯得身子尤為單薄。她久久站在原地沒有動,心中哀嘆,她又何嘗不知道顧庭生在外面有了女人,至于有多少個,她早就懶得去數了。
女人面對不幸婚姻的懦弱,讓她不得不屢次選擇讓步。可男人哪會懂得女人的隱忍,反而變本加厲地傷害她們。
她看得透,可心有不甘,這使得她和顧庭生的婚姻慢慢走上絕路。
顧城會選擇出國留學也只是想早早擔負起照顧母親的職責,他的父親不靠譜,母親又一直拖著不肯離婚,唯有自己早早獨立起來,他才能帶她脫離苦海。可這一切都要等到他事業有成以后才能實現。所以秦陽輕松說出他一定會選擇出國的時候,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云常在和母親之間選擇,他選擇了后者。
思緒又被帶回酒吧,秦陽喝了口酒,問:“聽說你派人私下接觸王海誠,想要買下他手里的一塊地?”
顧城拿酒杯的手微怔,繼而云淡風輕地答:“秦老師,啊,不,應該叫你秦老板。
“身份這種東西,隨你怎么叫。”秦陽淡淡地說。
“秦老板的本事真是通天,連我手下的動作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確定沒派人跟蹤我?”顧城在挑釁。
秦陽笑著朝他揚起酒杯,顧城也拿起酒杯,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中兩人還能若無其事地碰杯,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酒杯被送到嘴邊,秦陽頓了頓,神情嚴肅地說了句:“顧城,那塊地,你不要碰。”
顧城見秦陽前后宛若兩人,于是問:“難道秦老板也想要那塊地?”
秦陽笑而不語,商業機密怎么能隨意分享。
顧城抬手看了眼腕表,說道:“不好意思,我還得繼續參加晚宴,就不久留了。”說完,起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