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微抬起頭,然后說:“就是你那個同事?”
“嗯。”我點頭。
“如果我說不準呢?”尾音里帶著不容許拒絕的威嚴。
“那......那就不去了。”我嚇得縮了縮脖子。
面對顧城,我總是對他有種天然的服從感,他說什么,我都照著做,很多時候,我也發覺我們的關系是不對等的,也許我還是小時候跟在他身后的跟屁蟲。
顧城漆黑如墨的眸子照進我的,隨后眼角微彎:“跟你開玩笑,別當真。”說完,又習慣性地摸上我的頭。
他坐起身,踱步到辦公桌前,從抽屜里掏出一包煙,然后從善如流地抽出一根,動作自然地點燃。我錯愕地坐在那里,跟他在一起后,沒再見他抽過煙。
“你有什么煩心事么?”
他吐了一個煙圈,淡淡地說:“明天我要回趟美國。”
“怎么了?”我從沙發上站起來。
“公司原先準備投資的項目出了點問題,亟需回去處理。”他的目光看向房間里最大的一扇落地窗。
我猜這件事應該非常棘手,不然他也不會露出此刻深邃的表情。
“對不起,我幫不上你的忙。”說著,我又開始低下頭搓手。
他好笑地說:“在在,你能乖乖待在我身邊就算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我仰頭看他,似乎想要辨別他的話是真是假。
顧城繼續說:“這幾天就當放你假,你和你的同事出去散散心也好。”
“好。”既然他都大赦我了,心中自然歡喜,同時又有些擔心他。
“那你要去幾天?”
“短則一個星期,長則時間不定。不過......”他按滅煙頭,大步走到我面前,摟住我,說:“我答應你,過年前一定回來。”
我下意識地回抱住他,在他懷里點了點頭。
從辦公室出去后,我再次碰見白若軒,只隨口問了句:“昨晚顧總回來處理公務了?”
白若軒先是一愣,繼而敷衍道:“是的,顧總沒有告訴你?”
好一句反問,我沒在追問,憑借女人的直覺,這中間肯定有事,不過我并不想把事情戳穿。
下樓回到辦公室,我和陳少喆分享了這個好消息,他挺高興的,不過也替我擔心起來,“你出去旅個游也要向我們的老板匯報,那老板有向你匯報他的行程嗎?”
我抓了抓頭發,尷尬道:“有……有啊。工作,工作。”我立刻轉移話題。
陳少喆也不再言語,低頭玩起手機上的游戲。
當天晚上下起了大雪,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道路上積了厚厚一層雪,拉開窗簾,可以看到遠處馬路上已經有環衛工人在鏟雪。小區里也有幾個熱心的居民拿好雨具和鏟雪工具在把小區里的道路清掃干凈。還有一些小朋友,在雪地里開心地玩起了堆雪人,快樂地打起了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