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混亂打斗,顧蘭和裴玄悄悄溜到后門,吃飽后滿意的走了,不帶走一片云彩。
二人沒走正街,怕招搖撞市被人發現,他倆現在是要躲避耳目,遂撿偏僻巷道獨行。
鎮上只有一間福運客棧,二人不住客棧,那此番又前去何處住宿。
裴玄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領著她輕車架熟的來到一處院宅后門,門扉緊閉,裴玄輕扣銅環,小廝上前開了條縫。
裴玄拱手道,“顧某前來拜訪你家老爺,勞煩通報一聲。”
小廝閉了門,過了半響急匆匆的跑來開門,領著二人繞過前廳,來到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院里有一株古樹遮天蔽日,掩去大半毒辣的陽光,章遠如綠樹長青般筆直的站著。
“顧兄,可是有什么變故。”章遠急喚小廝添了兩杯茶。
裴玄撩開衣擺施施然坐下,一臉消容,“我夫妻二人遇到了麻煩事,也不算大,只是暫時需要在章兄這借宿,待風波過去,才能擺脫仇家。”
“顧弟放心,為兄我必護你周全,來人去收拾一間客房出來,再備置幾樣吃食上來。”章遠義氣滿滿,也不問問他倆到底是殺人還是放火了。
二人像拜了把子的兄弟,無話不談,后來閑磕了一陣,顧蘭坐在一旁托著腮要睡著了,又被裴玄的一句話驚醒了。
“章兄托我打聽的事,我有了大致的了解。”
怪不得裴大人與章知縣攀上了交情,與她先前想的相差無幾,二人口頭上達成了某種交易,利益將二人連在一根繩上。
章遠思略道,“顧兄,說來聽聽,我這也有一些情報,但不知真假。”
裴玄道,“那章兄先請講,我來聽辯。”
章遠剛想說出來,看見顧蘭在旁側打呵欠,將欲出口的話哽在喉頭,眼神閃爍。
顧蘭看的清清楚楚,章遠的意思是要避嫌,她顯然在這成了個外人,為了不令他為難,她明事理的起身欲去一邊候著。
裴玄眼里透著惜才的小眼神,淡淡道,“章兄,雖說我家娘子不像尋常的大家閨秀,但她觀察事情的細致度比我強,我時常自愧不如。”
幾句話將她夸上天了,引得章遠的目光里愈加摻雜疑惑。
章遠放下芥蒂,道,“那好,我先將前幾日趙廷的供詞呈給二位。”
隨后小廝送上來一張供詞,上頭白紙黑字,顧蘭細細看下來,看出來兩點疑惑。
章遠道,“趙廷說陳通死的時候,其一,他沖進屋內聞到一股異香,其二,陳通從江南帶來的寶物好像不翼而飛。”
顧蘭抬頭問道,“寶物?”
章遠道,“趙廷說那寶物是陳通花了大手筆從裕州買來的,陳通視它為寶貝,晚上還要抱著寶物睡覺。”
顧蘭認為,“里面的東西想必很值錢。”她覺得事出有因,凡事有因果,繼而道,“那第二個死的客商豈不是也栽在寶物上了。”
“第二個客商腿有殘疾,行動不變,小廝說他家老爺怕被強盜搶了錢,統共帶了幾兩銀子出門來,寶物更是沒有。”
那這么說來,兇手每次殺人都不是為了盜寶。
顧蘭撓了撓頭,遇到瓶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