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紀謙楚教室的路上,秦目目洋溢著笑臉,瓷白的皮膚下桃花眼里水光流轉,有種讓人看了心情不由自主的變好的魔力。
離a班教室還有幾步路的時候,恰巧碰見正低著頭敲手機的何彩琦。
邊打字邊慢悠悠的往前走,也不怕摔。
秦目目心生戲弄,突然上前幾步正好嚇了何彩琦一個措手不及。
“呀,你這女人差點把我手機摔了!”何彩琦美美的對她翻了個白眼。
之后,她上下打量這個笑得開懷的有些詭異的女人,狐疑的問道:
“我說幾天不見,你抽風的毛病難道復發了?”
何彩琦手上手機振動頻繁,可她不管。
眼前這事兒可是更讓她感興趣,挑著蛾眉說道:“不會是和那高嶺之花有了新進展?”
“你怎么知道?”秦目目停下笑聲驚呼。
何彩琦朝她勾勾手讓她湊近,等她湊近那一刻就表情嫌棄的捏著鼻子:“你知道你身上都是什么味兒嘛?”
“什么味兒?”
“戀愛的酸臭味兒!”何彩琦撥弄著長達腰際的烏發,表情比先前臭了不知多少,惡趣味又起來,
“你是來找紀謙楚的吧?”
都到了這一層不找紀謙楚,還能找和她同性的自己不成。
“那是。”
何彩琦擺擺手:“別想了啊,今天下午一點多就走了到下課那會兒都沒回來呢。”
見秦目目表情整個垮掉,憋住笑:“可能家里有事也說不定,走的時候表情也挺正常的。”
正常?
秦目目聽后白了她一眼。
“人家哪,可能就是貴人事忙,你瞎操什么心,走走走回家做作業去。”何彩琦把手機放入包包里,挽著秦目目的手往樓下走。
教學樓離校門口還是有段距離,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何彩琦見秦目目活像一只沒了主人逗弄的小貓蔫不拉幾的模樣,嘖了一聲:“我說,我這個大美女在你面前還不能挑起你聊天的欲望不是?!”
“哪兒能啊?這不是跟您這大美女聊著天呢嗎?”秦目目回過神,連忙討好。
“你知道你剛才的反應速度是幾秒嘛?”何彩琦抬手看了看手表,算完又說道,“八秒!八秒好不好!”
“就是想一些事情而已。”
見何彩琦表情好像真的不爽,拍拍自己胸脯:“今天秦姐請你喝奶茶賠罪總可以吧?”
“喝奶茶?”
聽見她要請客,何彩琦化著精致面容的妝容的臉上終于展開笑容,涂著唇彩的唇輕啟。
得到秦目目的點頭回應,又動作優雅的梳理了一下頭發,有些可惜的搖搖頭:“不過今天可不行,今天我有約會。”
“約會?”秦目目見她流光溢彩的模樣,睜大眼睛表情不可置信。
“對呀,”何彩琦眼睛余光瞧見校門口邊上停靠著一輛黑色跑車,朝那邊努嘴,“喏,他來了。”
看見整個人石化了的秦目目,滿意的掐了下她的臉:“我走了,單身汪~”
話畢,步伐優雅的朝那邊走去,邁開的步子帶起來的風撩起長及腳踝的碎花長裙,露出精致細嫩腳踝。
這完全就是一個表面純良內心妖孽的女人。
秦目目站在原地憤恨的想著,為那個被這女人俘獲了心智的男生默哀。
見不遠處的何彩琦上車前向她招了招手后才上車,幾秒后跑車絕塵而去不見蹤影。
她一時間找不出事情干,在校門口的奶茶店買了杯奶茶,走在路上邊吸邊把手機開機。
開機頁面轉換成桌面,手機就開始嗡嗡的振動,在路上看手機不安全秦目目也就放在褲兜里沒管。
公交車站就在學校門口不遠處,秦目目把奶茶喝了不到四分之一就抵達了那兒。
見人還挺多,靠著一根柱子歇了幾秒才慢悠悠的把手機按亮。
進了一條短信,還有一個未接電話的信息。
短信是紀謙楚發來的,講的就是下午有事得回去一趟,補習補不成的事情。
秦目目看著電子屏幕上的字,咬著吸管咧著嘴笑,嘴里嘟囔:“早知道不關機了……”
不然還能在那會兒和他聊上一兩句,現在他有事忙她可不敢打擾。
回復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后,手機就進了一個電話,一看是小叔叔。
渾身一震,連懶洋洋靠在柱子的身子都好像有了意識瞬間站直。
秦目目清了清嗓子,花了兩秒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接起——
“叔叔。”
“恩。”
用電話線連接的兩端一時無聲,只有電流滋滋的聲音在蔓延,時不時的還有紙張翻閱的聲音。
秦目目向來知道杜景行忙,她聽話筒傳過來的聲音猜想可能是在簽文件,因為還有筆端滑動的聲音。
大約過了幾十秒抑或是幾分鐘,話筒對面才傳出低沉的,能夠讓秦目目肅然起敬的聲音。
“你現在在哪里?”
杜景行從不拐彎抹角直接進入正題,對于剛才的幾分鐘的沉默也沒有多余的解釋。
“我在學校門口的公交車站。”
秦目目本還在用鞋尖攆著地上的小石子,漫不經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聽到杜景行的聲音嚇得踉蹌,好在及時扶住了旁邊的柱子穩住身子才不至于跌倒。
杜景行緊鎖的眉頭聽到話筒對面低低的驚呼還有胡亂的腳步聲略微松了些,連日里陰沉可怕的臉上都露出淡淡的笑容。
連語氣都比剛才吩咐秘書辦事時溫柔了不知多少倍:
“你在原地等五分鐘,今天一起吃個飯。”
等到秦目目應了聲好,才掛掉電話。
男秘書何慶天是前幾天新招聘的,見慣了平日里不茍言笑雷厲風行的boss,今日還有幸看到boss還有溫柔的一面,感嘆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
一時間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日大些:“老板,需不需要定束花?”
杜景行正翹著二郎腿,手指支著太陽穴閉眼凝神想些什么,聽到秘書的話,淡淡的抬起眼瞼望著他。
何慶天被老板冷冽的眼神直視,后背都偷偷的冒出了冷汗,猜想自己可能是沒說明白,大著膽子說道:
“老板忙了這么久連睡覺都沒時間,送束花給女朋友賠禮好像也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杜景行打斷:“你管太多了。”
何慶天被打斷表情一僵,后背的冷汗直冒,腆著笑容應了聲是。
見自家老板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乖乖的把身子轉過去,動都不敢動。
杜景行皺著眉頭揉了揉太陽穴,酸痛的感覺讓他醒神不少。
行駛平穩的車內一時像凝了冰般的死寂,只剩杜景行手指輕輕敲擊皮座的聲響,靜靜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