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等填完了洞,三人又陷入了迷茫。
“陳曦,火貍怎么樣?”花蔓蘿問道,“他有沒有交代什么?”
陳曦正在思考問題,完全沒聽到花蔓蘿的問話。白青,魚婆婆,穆羅,這三個人,應該先去找誰......等等......陳曦好像忽然想起來了,魚婆婆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兒聽過......陳曦想了好一陣也沒想起來,于是向暗影和花蔓蘿尋求幫助。
“你們知道魚婆婆嗎?”陳曦問道,“我應該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但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陳曦錘了錘腦袋,希望能錘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知道。她就住在南區(qū)。”花蔓蘿說道,“在迎新會上我一直沒找到機會去她的魔法屋,后來問了黑月還專門去了一趟。”
提到魔法屋,陳曦忽然想起來了,在丹楓迎新會的墮落街,火弦說到過一次。”
陳曦忽然很好奇,魚婆婆的魔法屋,到底有什么,為什么火弦會覺得魚婆婆是值得信任的?
“她那兒有什么不一樣的嗎?”陳曦問花蔓蘿,“你到她那兒做什么去了?”
“請她幫我指點迷津。”
“我又聽不懂了,這是什么意思。”
“占卜總聽說過吧,女生都比較信這個,我也是一樣。魚婆婆的魔法屋差不多就是這個性質(zhì)。”花蔓蘿看著陳曦,她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為什么會突然問起魚婆婆?”
“指點迷津吧......你帶我過去吧。”
花蔓蘿點點頭,三人一起離開了破屋。魚婆婆的魔法屋位于南區(qū)相對比較干凈的地方,位于木魚街,接近南區(qū)外圍的樹林區(qū)。魔法屋在木魚街最深處,遠遠地就能看到店子的金屬制招牌,寫著“魔法屋”的字樣,右上角刻著一條游弋的魚,魔法屋只有一間店面,門口一側(cè)種了花草,另一側(cè)放著一口棕黑色的大缸,缸里種著睡蓮,有紅色的小魚在葉下游動,還有一只小青蛙蹲在蓮葉上鼓著腮。魔法屋的門和窗都裝了玻璃,但遮著厚厚的暗紅色的布,所以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東西。只在門口懸掛著一張“營業(yè)中”的牌子,提示這里是可以營業(yè)的店面。
門上的鈴鐺叮當作響,有人推門走了出來。
那是一名穿著體面的男性,看起來并不像是墮落街的打扮,他戴著一頂帽子,看到陳曦三人的時候,他壓低了帽檐,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三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厚厚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光線,三人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奇怪的香味撲鼻而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屋內(nèi)的光線昏暗,沒有人影。
墻壁上有幾支燃燒著的蠟燭,店里還有左右兩道門,皆以厚重的紅色簾布遮擋。他們所處的這間房看起來更像一間奇特的“雜貨鋪”,左右兩側(cè)靠墻放著兩個一人多高的棕色架子,架子上擺著一些書、筆、卡片、蠟燭、形狀奇怪的小雕塑魚,穿著奇怪物品的項鏈或手鏈、還有一些裝著各種顏色液體的透明玻璃瓶。
地上不知道鋪了什么,粗糙又柔軟的感覺......天花板上......吊著一盞油燈,燈火搖曳,黑色的煙像一條細細的蟲子蠕動著向上爬去......房間正中擺著一張鋪著暗紅色桌布的圓桌,桌上空空如也......圍著桌子放了兩張椅子。
再往里走是一個有擋板的柜臺......墻上似乎是掛著一幅畫......
陳曦走上前去,雙手按在柜臺上,希望能湊近點看到那副畫。藍天白云下有一片青綠的草甸子......散落著大大小小的水坑......有一個人,穿著淡棕色的衣服,正蹲在一個水坑旁......有一條魚,在親吻那人的手指.....那是一名青年男性,他的頭發(fā)......
陳曦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這是他的夢,也是他入學之后的唯一一次做夢,那是在丹楓山迎新會的篝火晚會之后,那一次火弦也提到了魚婆婆......
淡淡的腥味飄進了陳曦的鼻腔,他不禁轉(zhuǎn)身過去,一張滿是皺紋的臉赫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嚇得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名傴僂著身體的老婆婆,頭發(fā)花白,亂糟糟地扎在腦后,她穿著青灰色的長裙,身上披了一條暗紅色的有棕色花紋的披肩。但她的眼睛,卻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神采,尤其是在看著陳曦的時候。
陳曦看著她的眼神一定是非常驚愕,他靠在柜臺上,心臟仍是跳個不停,這個老太太就是魚婆婆嗎?她這幅畫......
“還有味道嗎......”老太太抬起胳膊聞了聞,“還好吧,跟以前比已經(jīng)好很多了。熏到你了嗎?抱歉,抱歉,我們魚類就是這個味道......沒辦法的。”
“不是......”陳曦轉(zhuǎn)過頭去看那幅畫,“這幅畫是——”
“陳曦,這就是魚婆婆。”花蔓蘿忽然對陳曦介紹道,接著又向魚婆婆施了一禮,“婆婆您好。”
陳曦并沒有放棄,他想繼續(xù)問魚婆婆那幅畫的事,但還未開口,就被魚婆婆攔住了。
“你們是誰要來找我?”魚婆婆問道。
“是我。”陳曦說道。
魚婆婆轉(zhuǎn)身朝右側(cè)的門簾走去,她走的很慢,花蔓蘿還走上去攙扶了她,花蔓蘿攙著魚婆婆走到了門口,魚婆婆停下了,她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掀開簾子看著陳曦。
“進來吧。”
陳曦看了看花蔓蘿,然后跟魚婆婆一起走進了那間房,而暗影和花蔓蘿則留在了外面。
房間里很亂,堆著一些箱子和書籍,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張桌子,桌上雜亂地放著一些書,陳曦看了一眼,那些書中,有些是用蝌蚪文寫的。
“有什么問題就問吧,他們在外面是聽不到的。”魚婆婆慢慢坐在桌前的一張扶手椅上,她身材原本就瘦小,坐下去后整個人都陷在柔軟的椅子里,顯得更小了。
“很多問題。”陳曦說道。
“那我的收費可不會便宜......你考慮一下,一個一個來吧!”魚婆婆啞著嗓子說道。
“是火貍讓我來找您的,您知道是誰編造了無憂石買賣的事嗎?”
“我多少知道些與此有關的事,不過可能要等一會兒才能告訴你。”魚婆婆攤了攤手,“我得等我那個朋友過來。我這老太太也不可能在外面到處跑著東打聽西打聽的......”
陳曦聽明白了,魚婆婆有“線人”。老太太坐下之后就一直看著陳曦,視線不曾移開分毫,就好像在看一個久未蒙面的親人似的,看的陳曦心里有點別扭,干脆就直接說出來了。
“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陳曦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頭,“我身上有什么東西嗎?”
魚婆婆忽然笑了,她的笑很放松,也有點調(diào)皮,兩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就輕松了起來。
“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魚婆婆說道。
“他肯定叫東方青木。”陳曦毫不猶豫地回道。